Sunday, July 10, 2011

见证709

当我知道709即将举行时,我已告诉自己,我一定会出席,而且是抱着一颗助人的心出席。709前,我联络了人权律师云大舜,告知他我欲一同参与提供法律援助的目的。当然也明白他贵人事忙,集会当天还是没见到他。

你问我知不知道709是否已被政治化?背后是否含有政治目的?有!当然有!我都知道!但是,这不是阻止我出席的理由。

出席709的最大动力,是众多律师和法律系学生的共同参与。令我惊讶的是,我还得知某些律师事务所甚至出动全体职员,律师和老板一同出席时,我知道,这集会不单是示威而已。


当天早上乘搭轻快铁前往中环站(KL Sentral),在麦当劳用早餐之际等待律师朋友出现。浦抵达中环站时,警方已开始展开逮捕行动,而且向可疑人士检查背包,风声鹤唳。在麦当劳内,有许多华裔青年已在里面集合,大家都是赴会的。朋友们抵达后,立即步行到十五碑的单轨火车站前往燕美(Imbi)站。事因Hang Tuah和Maharajalela站已被关闭,因此我们只好在时代广场前下车,一伙步行到茨场街(Petaling Street)。

一路上空荡荡,人烟稀少,而且没见警方人员的出现,我已经预算好他们已在附近重兵部署,等待人们进入集会范围后再展开行动,多谢两年前801反内安游行的经验,让我准备好牙膏等物品。抵达茨场街后,开始看见一些人潮,不过还是零零散散,而且才得知前往默馆的道路全被封锁。之后,我们打算绕道前往默馆,只见约3千人已聚集在茨场街的另一端,口号开始响彻云霄。


如果你认为这不是一场和平示威,那你肯定错。令人感到安心的是,医疗队伍,律师公会,人权委员会以及其中一个律师组织Loyar Burok在场观察和协助维持次序。之后,大伙移步到富都车站和马银行大厦前聚集,这时我已知道,警方应该是在不远处等待我们。


约20分钟后,水炮车和联邦后备队(FRU)从马银行的右角落出现,人群开始呐喊。我向随行的朋友们说,要有心理准备应付催泪弹。人群继续呐喊口号,不出所料,水炮车开始进行扫街行动,人潮开始往后退,但之后又聚集在一起。FRU再展开第二轮行动,出动枪手喷射催泪弹,逼使我们躲进富都车站的停车场。直升机的配合非常好,在催泪弹落地之际,直升机开始接近地面,把化学雾打散。


之后,FRU继续以水炮车和催泪弹洗街。

大约20-30分钟后,人潮开始聚集,而且令我们感到非常惊讶的是从同善医院迈进的人潮非常壮观。在进行整合后,人数不少于4-5万人。FRU再次出动水炮车和催泪弹驱散我们,奈何人数众多,他们始终未能驱散人群。之后,轻装和身穿反光衣的便衣警员从水炮车尾端冲进人群,开始进行逮捕。律师朋友吩咐我们进行摄录,以证明和平示威的民众受到他们的暴力对待。


当然,水炮车和催泪弹再次出动达无数次,我们仍然困在车站内,动弹不得。随行的一名女性友人在吸入催泪雾后更感不适,原来患有轻微哮喘病的她还是毅然出席集会,令我自叹不如。

在稍微休息后,我们随着零零散散的人潮步行到陈氏书院前。忽然,已被禁止踏足吉隆坡的净选盟成员黄进发手持国旗和国家宪法出现在人群中,带领我们高唱国歌。此时此刻,长大后,我能站在街头与各大民族齐唱国歌,是多么美好的感受。黄进发他声音沙哑,眼睛红肿,应该是吃了不少水炮和催泪弹。之后,我们才发现水炮车在陈氏书院旁,堵了去默馆的路。国家文学得主和一些净选盟的领袖上前与警方谈判,奈何双方僵持了大约30-40分钟。之后,谈判破裂,警方开始出动进行逮捕,人群四处奔逃。


大约4时多,陈氏书院前的人潮最终和平解散。这时联络了另一位博友,他说还被困在同善医院附近。

我必须强调,这绝对是一场和平示威,而且没有任何暴民进行破坏。使用武力的是警方,致使流血事件的是警方,骨折的也是警方。当初净选盟在号召街头游行时,被执政当局否决,被要求换往室内体育馆。好的,妥协后申请被拒绝,被勒令前往民联执政的州属进行,出尔反尔。

同行的朋友们都深深的感受,是因为执政当局的食言,是致使集会最终演变成街头游行的局面。我更加有心的说一句,是当局设计了这个圈套让我们进去,然后再封堵了我们的去路,只有站在那儿享受水炮和催泪弹。

和平示威的,不是暴民,更不是打家劫舍的大盗,我们不应受到如此的对待。

Thursday, July 7, 2011

对Bersih的一些坚持和看法(警察篇)

街头游行是民主机制的一部分,它代表了部分人民对某些政策,或在绝大多数的时候,宣泄对当今执政机关的不满和不忿。执政政府未能容忍街头游行,是理所当然之事;而净选盟1.0的游行更是为民联执政4(5)个州属奠下了一定的基础。

在我们评论净选盟2.0所策划的街头游行之前,我们有必要正视他们所提出的诉求。8大诉求里面,虽然有数项可说是极不可能成功,但是这8大诉求却是立下如何改革我国选举制的基础理念和方向。相反的,当初巫青团与土权组织不顾一切的插上一脚,美其名是加强我国民主机制,以及土权的为了反而反的搞砸行动,毫无意义可言。净选盟汇集了许多非政府组织,以及民联各政党的代表,被归类为反对党派撑腰乃是理所当然之事。事实上,净选盟也曾向执政政党发出邀请,惟却被婉拒。

净选盟2.0与政府不断在法律层面交手,包括提出马来西亚宪法赋予的集会权力,以及警察法令之间的相互诠释。其实不难发现,马来西亚存有许多法令都抵触了宪法。虽说我国宪法精神源自于英国,但是我国的宪法却阐明了人民的人权自由,有别于英国的人权法令。然而,当事情发展到这阶段时,要被探讨的已不是法律层面的问题。

说我国是一个警察国,这道理不完全错误。警方把法律操纵在自己手中,随意执法,典当了执法者应有的纪律和尊重法律的精神。随意援引恶法逮捕穿黄衣者,同时更宣布所有与黄色并且有助于宣传净选盟街头游行的物品皆是非法物品,恶名昭彰。在内安法令或紧急法令底下被逮捕的人士,可以在未经审讯的情况下被延长扣留。在此有必要强调的是,警方类似的举动已严重侵蚀人权自由,包括衣著的自由,寻求法律援助的自由等。

所谓的恶法,其实在很多不为人知的时候发挥了关键的效用。打个比方,当警方或情报组发现武装或恐怖分子企图侵犯国土,而又在没有确实证据的情况之下,警方可运用如此的法令进行防范式的逮捕。可是,警方竟然堂皇的利用如此的恶法对付仅穿黄衣的群体,实在说不过去。

基于社团注册官宣布净选盟是非法组织,因此所有代表该组织的物品届时非法。内政部长大义凛然的警告所有与黄色(即净选盟组织的代表颜色)的物品都属于非法之际,输得不是净选盟,而是部长个人应有的常识,更何况是拥有法律背景的他。

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警方在数土著的举报之下,在隐蔽的地方发现巴冷刀,烟火等的违禁品,更冠上怀疑与709街头游行的联想,令人钦佩万分。再说,令人不愤的是警方为了防止这些违禁品入城,大肆的于上班时分在繁忙的街头进行路障。他们辩称这是防范性措施,促民众勿抱怨。难以理解的是,这些所谓的“违禁品”竟然可以在城内轻而易得。

事实上,警方在执法的行径中在很大程度上已侵蚀了应有的人权自由,和违反了法律应有的精神。对普罗大众来说,从警方口中说出的就是法律,或是对现有的法律不断自我诠释和滥用。而马大学生理事会的揭露,则彻底的反映了警方不惜运用任何管道打击净选盟,实实在在的沦为了执政集团的机关。